这种农具,估计很多人都叫不上名字,小编也说不好,应该叫排杈。
下面有轮子, 在收场的时候能叉起很多麦秸,运到麦垛旁垛起来。
(硌场)
农具买全了,接下来就要硌场,也就是把打麦场用耙整平、用石磙轧实,好用来轧麦子。
硌场是个集体劳动,在一个场里打麦子的农家都出壮劳力,套上牲口拉着耙将地面耙起来,然后用牲口拉着石磙将地面轧实、轧平整,而后,壮劳力们再从沟渠里提水泼场,等地面板结了,割麦前的准备也就绪了。
二十多年前,生产队有固定的打麦场,一个生产队一大块空地,麦收用来打麦、秋收用来垛玉米秸、棉花柴等,其他时间大都闲置着。
生产队的打麦场,往往都有一间看场屋,是生产队安排的 看护人员看护粮食的地方。农闲时,看场屋也成为一部分大胆的男女青年晚上偷偷约会的地方。
也有的村民,嫌生产队打麦场拥挤,还要运麦子麻烦,干脆在自己的地头上,平整出一块空地,整平、轧实了做场用。
割麦
每年的芒种,是割麦子的集结号,冠县的农家人享受这片刻的清闲,养精蓄锐,准备大干一场。
麦收大战打响了!冠县农村除了老弱病残,男女老少全体出动。
那时候,中小学还放麦假,就是让学生们回家帮着大人们收麦子。
(收割小麦,挥汗如雨)
麦收时节,往往会下雨。人们要在晴朗的天气里,抢着收割、打轧,以免遭遇雨天。
十几年前,冠县在麦收时节曾遭遇了一场连阴雨,好几天天也不放晴,成熟的麦子在麦穗上发霉,掉在地上的麦粒开始生长。农民们心急如焚,有收割、打轧早的,干脆把麦粒倒进热锅里翻炒,避免麦粒发芽。没有来得及收割农民,欲哭无泪。
那一年,冠县农村人吃的馒头,大豆黑乎乎、黏乎乎的,粘牙,还有一股霉变的味道。
二十多年前,割麦子的有壮劳力。
有驼背的老人。
割麦子前两天会感觉腰痛,浑身酸痛,可能是身体还没适应着高强度的,形式单一的劳动。
两三天后,身体就不再酸痛了。
有放了麦假回家割麦子的娃娃。
大家你追我赶,割起麦子来热火朝天。
割累了,就坐在地上,抽一支烟解解乏。
勤快一点的人,在休息的时候,给大家磨磨镰。
镰刀磨完了,用手试试快不快,锋利不锋利,试的时候,大拇指要前后轻轻滴滑动,如果感觉阻力较大,说明镰刀比较锋利了。如果左右滑动,非把手割破不可。
这个是个技术活,小孩子可不要模仿。
休息过后,继续割麦子。
麦子在清晨的时候有点潮,割起来很费力,也吃镰(农村土语,就是镰刀钝的快)。而太阳照射下,麦秸秆干透了,割起来刷刷快,也省力。但人要遭受太阳的毒晒了。
那时,人工收割麦子是正常的,能够有台12马力拖拉机收麦在当时也是很先进的麦收工具。
不管多累,丰收的喜悦挂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二十多年前,中午太阳最热的时候,你也能看到冠县农村地里有人在弯腰割麦子。几天的麦子割下来,人晒黑了,晒得脱皮了。
割完麦子,还要拾麦子,这往往是孩子们的活。
拉麦子
为了便于运麦子,二十多年前,很多人将麦子捆成捆,也有的用买来的麻绳,沾上水麻绳变得柔韧很多,然后一根根用来捆麦子。
成捆的麦子更容易运输,也不零零散散地落在路上。
装麦子。将地上的没有捆的麦子用木杈装到驴车上,站在上面的人来回走动,将麦子踩结实,哪儿低就向哪儿抱。
等车上的麦子多了,人站在上面就会摇摇晃晃,驴假若再不老实,猛然走动一下,车上的人就会倒在麦堆上,严重的时候,人会直接从上面摔下来。
装的差不多了,会用两股大绳从上面揽过来,拴在前面的车把上的,车上的人就抓着绳坐上上面,摇摇晃晃去了打麦场。
有些富裕的家庭,用拖拉机装麦子,一车能装一亩麦子,挺让人羡慕的。
一人开车拖拉机满满走,后面的人加足马力,飞快地向车上装麦子。
没有牲口和拖拉机、三轮车的家庭,只能用人拉。爷孙在前面拉,后面还有人推。
比较上面的爷孙俩,驾着骡子车的这位老农,就幸福多了。这么大的牲口拉着胶皮车,只拉这么一点麦子,人坐在上面喜笑颜开,想想就羡慕。
这位老人家,大家都面熟,但不知道她是哪个村的。
老人拾了这么多麦子,尽管肩上很累,但在心里乐开了花。
轧场
麦子运进打麦场,选择好天气就要尽快晾晒,运进打麦场的麦子多少都有点潮,晒麦子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。
农民们将麦子用杈挑开,尽可能地铺的厚薄匀一些,在炙热的阳光下,麦子用风一吹,很快就会干透。
为了让麦子干的更好,人们一般吃过中午饭,在1点多钟,太阳最热的时候,再到场里把麦子翻晒一遍。
场边上树叶都被太阳烤的卷起了叶子,人翻场的时候更是汗流浃背。场边树荫里放着冷凉的绿豆汤、白开水,人们渴了就到树荫里蹲下,喝点水,做短暂的休息。
翻完了场,最盼望着有骑着自行车驮着冰糕箱子的人过来,如果老远听到冰糕的叫卖声,会有人招呼他们过来。
一毛钱一块的冰糕,吃到嘴里凉飕飕、甜滋滋的,一下子就浑身舒畅了很多,那种享受,想必有农村生活经历的冠县人都有体会。
麦子晒干了,人们就要在下午两三点钟天气很热的时候,趁着麦子干抓紧轧场。
二十多年前,很多家庭是套着牛、驴、骡子等牲畜拉着石磙轧场。为了防止牲口在麦子上拉粪,一般会在牲口屁股上系上粪兜。
可是牲口在拉着石磙轧场的时候尿尿,一般没有什么办法,只能眼看着它排泄完,将被污染的麦子清理出去。
再后来,农村家庭渐渐的用拖拉机、三轮车拉着石磙轧场,速度又快,还干净。
我曾开着三轮车轧过场,一圈圈地在麦子上跑,尽管有点风,也热得不行。
轧着场的时候,有人就翻二遍场,将下面的麦子翻到上面,再一遍一遍地轧。
轧完场,接下来要收场。要把轧脱了麦粒的秸秆收集到一块垛成麦垛。
收场的时候,太阳一般不再那么毒辣,人们用木杈、铁杈抖动秸秆,让麦粒落在地上,然后用木杈、铁杈、排杈将麦秆运到麦场边上或者角落地势较高的地方,垛成麦垛。
垛麦垛需要一个人在上面踩着,并尽量将麦垛垛的圆乎乎的,麦垛有两米多高的时候,上面的人就会在其他人的帮助下,从上面下来。
收完场,就要收麦粒,有用人拉着木排的,有用牲口拉着木排收的,将大部分麦粒收集起来后,就要用大扫帚从麦场边上开始扫麦子,有人扫、有人用木排继续收集,麦粒堆成麦堆,场也扫完了。
扫完场,天也晚了,夕阳西坠,凉风一吹身上很舒服,光着脚丫走在平坦、光洁的麦场上,一股凉气从脚上传来,感觉更加舒服。
扫完场,一天的战斗意味着要结束,人们的心情也是放松、愉悦的。
吃过晚饭后,有人就扛着被子,到自家麦粒堆旁边睡觉,也就是看场。家里热,还有蚊子,不如到打麦场吹着风,舒舒服服睡一觉。看麦子是托词,享受丰收的喜悦和夏天夜晚的清爽才是真的。
后来,农村有了不少脱粒机,拉进麦场的麦子不用摊场晾晒,直接用脱粒机就行。脱粒机一响,人们就要紧张忙碌起来。这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。
扬场
扬场就是在有风的时候,用木锨把麦粒、麦糠和尘土一起抛向空中,靠着风力吹走尘土,将麦粒和麦糠也分开。
麦糠轻,被吹得远一些,麦粒重,被吹的近一些,这样麦糠和麦粒就区分开了。
扬场是一样技术活,很多人干不了。扬起的麦子要抛成有弧度的一条线,力道要适中,劲大劲小都不行。
扬场的时候,一个人扬场,还要有一个罗麦子,将落在麦粒堆上的麦穗、麦糠,用大扫帚扫到麦粒堆的两侧,保证麦粒堆的干净。
罗麦子也是个又脏又累的活,人要站在麦粒堆前面,弯腰伸着大扫帚不停地轻轻扫,扫重了麦粒和麦糠等都扫走了。扫的时候,麦粒、麦糠从头上方不断落下来,麦粒砸在头上不怎么疼,麦糠吹进衣服里,刺痒的很,尘土吸进鼻子里,一吐痰黑乎乎的。
没有风的时候,有的人家就按上简易吹风机扬场。
扬场结束,麦子干干净净一大堆,这才是咱们冠县农村人辛劳半年换来的丰收果。
高高兴兴将麦子撮起来,然后再装进袋子拉回家,放在房顶,摊在院子里,把麦粒晒干了,就可以放进粮囤里了。
画外音
(现在的 联合收割机)
(现在的 大型收割机)
二十多年,在历史的长河里,仅仅是一小朵浪花。
但在我们冠县人的心里,却是农村迅猛发展的二十年,单从割麦子的形式上,从用累得腰酸背痛的手工割麦,到用拖拉机拉着小型收割机割麦,到今天联合收割机、大型收割机割麦,再到土地流转,直接坐在家里收租金,变化大得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。
从家家户户存麦子,自己磨面蒸馒头,到现在麦子收割完,直接送进了大型面粉厂,转眼就变成了一沓一沓的现金,这是多大的一个变化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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